山东省沂源县黄山村
在山东省沂源县黄山村,一到农历7月份,就会有这么一只队伍在山上来回穿梭。他们不仅拿的工具奇怪,干的事还让人一下子摸不着头脑。这不他们就对着一排树,一顿打。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呢?
其实,他们是在打核桃。一说起谁打核桃最好,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起了一个人。
旁证:核桃姐。
她叫陈燕,就是大家口中的核桃姐,也是这片核桃林的主人。陈燕说要想核桃打得好,关键是得瞄准位置。
陈燕:绿色这一节是果柄,打核桃必须打这个果柄。要是敲旁边的话,树枝会晃,一下下不来。
而且这打核桃的杆子也是有讲究的。
陈燕:竿子要稍微壮一点,你看就像这一根竿子就有点软。它打起来之后,老是软,没劲。所以说你看,软的这一块,就把它去掉。这样。可以去掉了,看一下,要是有剪刀剪一下挺好。
记者:还不好弄断,这个。
陈燕:没事。好了,这样。这样它就壮了,我表演一下。一敲就下来了。
记者:真厉害。
陈燕打的核桃正是她花了8年时间培育出来的。以前的老品种的核桃树不仅挂果晚,结出的核桃皮还特别厚。在大家童年的记忆里,肯定有被核桃挤烂的门,被门挤烂的核桃仁。肯定也有想剥壳剥不开,想吃不到,着急地流哈喇子的时候。
村民:碎了,全都碎了,小时候就这么吃,吃核桃也适用门夹,这个门上都有缺口,夹得一个一个的。
再讲究一点的就用核桃夹夹。光用手捏是绝对捏不开的。
陈燕培育出来的核桃皮特别薄,徒手就能剥开,还能轻而易举地剥出一个完整的核桃仁来。陈燕说剥她的核桃就跟剥花生一样简单。
陈燕:这个核桃的特点就跟剥花生一样,一捏就开了。这个核桃皮都跟花生皮一样那么薄,一掰就碎了。一剥整仁就出来了。这是我们产品的特点,它的亮点。
陈燕就是靠着这种核桃,建立了核桃苗木、核桃种植、核桃加工的全产业链。2016年她的基地面积达到3800亩,销售额有800多万元。当地村民提起她来各个都竖大拇指。
旁证:陈燕你真是好样的,你真是四邻八乡的女中豪杰。你是女强人。
旁证:女汉子。坚强,有魄力有能力,这不就是女汉子。
然而陈燕却不喜欢别人这么夸自己。
陈燕:我想要这个效果,就说,不能干。
记者:你希望别人说你不能干。
陈燕:我觉得这样的话,我可能更进步了。
陈燕说,她最想当的其实是家庭主妇,在家相夫教子,然而是生活把她逼到了这一步,逼成了一个打拼事业的人。那么在她的身上,究竟发生了什么,她又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呢?
2000年的一天晚上,陈燕被丈夫叫到村头的一条马路上。丈夫张嘴说的一句话给了她致命的打击。
陈燕:他说以后我不回来了,他说不管怎么说,我不回来了。
接着是沉默。
陈燕:我自己就把胳膊就这样,就这样咬。疼吗?就自己问自己,疼吗?你如果疼的话你还是一个正常的人,你如果麻木的话你死去吧,不要活了。
陈燕的丈夫之所以这么说,是因为他有了外遇要离家而去。陈燕怎么也不会想到,这种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。只当过家庭主妇的她想尽一切办法来挽留这段婚姻。
陈燕:我想就是通过我的努力,通过我的努力,就说是有车有房了。他(如果)回家以后,感觉一个温暖的家,看到一个温暖的家,他也许会回心转意,就能跟我在一起这么过下去。
突如其来的打击,让陈燕不得不坚强起来。从那天以后,她就寻思着怎么才能赚到钱。早在1985年,陈燕在一颗老核桃树下发现了一个芽变品种。老品种的核桃树要十几年才能结果,然而这个小核桃树第一年就能结核桃了。陈燕眼前的这颗2年的核桃树苗,就已经结了5个核桃。
陈燕:我数一下,12345。
记者:那第五个黑了呢怎么?那个是坏了吗?
陈燕:它就是成熟期自动开口。这个地方没水份了,它就开始发黑了。就能自动脱落了。跟板栗一样,板栗不就是张开以后,它自己脱落,这个核桃也是这样。就是这个品种的特点。
陈燕想如果把这种核桃品种培育出来,肯定能有市场。于是她花了8年时间,让核桃的特性稳定下来。培育出的核桃给了陈燕惊喜,挂果早,一年挂果,三年就能丰产。而且皮特别薄,出油量还大。
然而在陈燕的老家沂源县,当地种植的大多是苹果、葡萄等水果,核桃根本就推广不开。于是她离开家乡,把济南当作事业起步的第一站。她在济南承包了140亩地作为核桃苗木基地。
上山锄草、种树,最容易磨烂的就是鞋子。为了省钱,她只在大集上买处理的鞋,最贵的一双只有7元钱。很多鞋子穿破了,只要鞋底不掉,就还继续穿。
陈燕:这都是刚开始创业的时候,那些鞋子,这些都是干活穿的。
记者:这个鞋底都断了。
陈燕:断了,有的时候脚都扎破了。才知道是鞋底断了。有的时候在干活,一踩,下山,一踩就断了,断了以后用个绳子把鞋捆起来。要不走走不回来。
省吃俭用并没有让陈燕卖出几颗核桃苗,连工人工资也发不出来。
就在陈燕找不到出路的时候,一个千万订单从天而降。原本她能从中赚一百万的纯利润,可她却选择只赚十分之一的钱。
2008年的一天陈燕在核桃地里干活,一个叫符庆林的人来找她要订购核桃苗,符庆林一到陈燕的基地,就看上了陈燕培育出来的核桃。
符庆林:没有专用工具用钥匙也可以。
陈燕:这鲜核桃硬。
符庆林:这样就开了。已经有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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